【摘要】近期,北京一些醫院比較集中出現保定患者住院治療現象。醫生稱,這些患者病情并不復雜,有的只是常規住院治療,根本無需來京求醫。記者發現,他們多是保定當地職工醫保患者,來京卻是自費住院,“說出來都沒人信,我們保定的醫院,一聽是職工醫保,住院都不收。”多名患者家屬說,反正都是自費,經濟條件允許,還不如選醫療條件更好的北京醫院。
公辦醫院限收職工醫保病人的同時,小型醫院或是民營醫院卻能敞開收治。
公辦醫院醫生拒收職工醫保病人常說沒床位,實則院內有大量空床位存在。
4月15日,一名被保定多家公辦醫院拒收住院的患者,展示自己的職工醫保卡。攝影/新京報記者 尹亞飛
保定市多家公辦醫院限額收治職工醫保患者,醫生想盡辦法推諉,限收住院
近期,北京一些醫院比較集中出現保定患者住院治療現象。醫生稱,這些患者病情并不復雜,有的只是常規住院治療,根本無需來京求醫。記者發現,他們多是保定當地職工醫保患者,來京卻是自費住院,“說出來都沒人信,我們保定的醫院,一聽是職工醫保,住院都不收。”多名患者家屬說,反正都是自費,經濟條件允許,還不如選醫療條件更好的北京醫院。
記者赴保定調查,在一種名為“總額預付制”醫保新政下,出現醫保中心給醫院定指標,醫院給科室定指標,醫生限收職工醫保病人,“超額得醫生墊付”等情況。意在“減少醫保基金流失”的政策,卻出現公辦醫院限收職工醫保病人,醫患關系緊張;小型醫院、民營醫院放開收治,存在過度醫療、甚至是套保的嫌疑。
何健“要瘋了”。
沖著電話那頭的“醫鬧”嚷嚷:“你們能找來多少人去醫保中心?”
“醫鬧”很專業,“去鬧醫保住院是吧?這事我們很熟,包吃包喝包抽煙,每人每天120塊錢的工資,你要多少人,我給你找多少人。”
找“醫鬧”是醫生給出的主意,連何健聽起來都覺得滑稽。
但他沒有辦法,父親查出肝癌中期,就因為有職工醫保,被保定各家公辦醫院拒之門外。
“交醫保還交出了禍害”
今年3月,保定市傳染病醫院,67歲的父親確診肝癌中期。
“花多少錢都得治。”何健說,父親是退休干部,有職工醫保,所以并沒擔心錢的問題,提出盡快住院治療。
“住院可以,但得自費。”面對焦急的何健,醫生很平靜地說。
何健掏出父親的醫保卡,醫生的回答更讓他詫異,“醫院不收職工醫保病人”。
跑到醫院門口,何健確認掛著“保定市醫保定點單位”的銅匾。
醫生態度明確,除新農村合作醫療和城鎮居民醫療保險的患者外,其他患者住院均須自費。
這家醫院不行,何健想去其他公辦醫院試試。
河北大學附屬醫院、保定市第一醫院、保定市第一中心醫院,他自己去或是托人聯系了幾乎所有保定市公辦醫院,答復都是“不收職工醫保病人住院”。
一位在醫院工作的朋友告訴他,“這事得自己想辦法”。
“我們一個病人能想什么辦法?”何健打聽,自費治療父親的病,需要一二十萬元。
除了錢,更鬧心的是固執的父親。
一輩子就知道工作的父親,對自己的醫保不能住院很上火,“交醫保還交出了禍害”。老人咬定,不能走醫保,干脆就等死,“我不想拖累子女,落得人財兩空。”
一位好心醫生給他們出主意,職工醫保的事保定市醫保中心管,可以雇“醫鬧”去醫保中心,“鬧一鬧沒準管事”。
趙有德比何健有經驗,經歷過兩次“醫保的禍害”。
今年大年初五,趙有德父親突發心臟病,送到河北大學附屬醫院住院,因為老人有職工醫保被拒收。
開始趙有德不信邪,“發狠地找遍了保定所有的公辦醫院”,結果沒有一家肯收。老人最后在家里打了兩天點滴,去世了。
今年4月初,趙有德岳父也突發心臟病,“長了見識”的趙有德直接把人送到公辦醫院的急診,“急診總不能不收吧,那直接就出人命。”醫院果真收治,僅住了4天院,醫院告知已花費6000余元,“說已度過危險期,催我們出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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