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趙在病房里照顧金鳳

　　老趙和金鳳在家門口合影

　　河南商報記者 程亞龍 吳智星/文

　　記者 張郁 實習生 羅晨晏/圖

　　“把妮兒扔到醫(yī)院算了，你趕快脫身回家。”打妮兒住院開始，就不斷有親戚勸說年過古稀的老趙，放下這個已經(jīng)背了10多年的“累贅”。

　　16年前，老趙在垃圾堆里撿了她，取名“金鳳”，希望她有朝一日飛上枝頭。可金鳳6歲時疾病顯現(xiàn)，背部弓起、雙腳內(nèi)翻，原來金鳳患有先天性脊柱裂。

　　老趙在這件事兒上倔得很：“我現(xiàn)在不管她，就等于當年沒把這個孤兒救活。我寧愿把自己的器官賣了換錢，用我的最后10年換這孩子的100年。”

　　【故事】

　　撿來的棄嬰

　　成了他的“掌上明珠”

　　“老趙、老趙，快起來看看，垃圾堆里有個小孩兒。”2001年的一個早上，夜里干完活正熟睡的老趙，被工友喊醒，爬起來跟著工友跑到窯外看，一個光著身子的嬰兒正躺在垃圾堆里，不斷地蹬腿。清理垃圾的鏟車停住了，老趙問了幾人，沒人愿意收養(yǎng)。他把孩子抱回了屋。

　　彼時，老趙57歲，在山西晉城的一家煤窯里打工，靠著當年在部隊學到的制炸藥技術在煤窯里炸土，一天能拿160元的工資。

　　“我不要這孩子，她就沒命了。”老趙當過8年兵，在部隊受的教育，讓他覺得保護這個襁褓之中的生命，是自己的責任和義務。

　　金鳳聰明伶俐，能歌善舞，給老趙兩口的打工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。可2006年，老趙帶著金鳳結束打工生活，回到信陽固始老家，風波漸起。金鳳的先天性脊柱裂疾病，在肢體上體現(xiàn)得愈發(fā)明顯，背部弓起，兩腳內(nèi)翻，走路時，賴好碰到點障礙物就摔倒在地。雖然老趙和老伴把她奉為“掌上明珠”，但他的兒女們都不接受老兩口養(yǎng)著的這個孫女。

　　老趙已出嫁的女兒常勸說父親，“你自己年齡都這么大了，自己都照顧不了，不要再管這妞兒了。”可老趙執(zhí)拗，“孩子生下來就是條命，我能撒手不管嗎？”

　　【轉折】

　　金鳳高燒中堅持上課

　　被勸回家看病

　　因為先天性脊柱裂，金鳳的雙腳內(nèi)翻隨著年齡增長逐漸加重。2007年，老趙帶著金鳳到平頂山手術，情況雖有好轉，但并未痊愈。

　　“孩子走路一跛一跛的，經(jīng)常摔倒。”教了金鳳5年的固始縣徐集鄉(xiāng)吳廟村小學教師張守成介紹說，孩子一直學習都很優(yōu)秀，很多老師都知道她的情況，身體雖然不好，但孩子很聰明，有志氣，同學都喜歡她，給她幫助。

　　金鳳考上初中，張守成還經(jīng)常能在家門口看到：老趙騎著輛三輪車，送金鳳到鄉(xiāng)里的初中讀書。

　　站立的時間不能久，上幾級臺階就要歇一歇。因長期坐在凳子上，金鳳的屁股上長了褥瘡。2017年春節(jié)后，正上初三的金鳳高燒不退，老師喊來老趙，送孩子到醫(yī)院，才得知褥瘡已經(jīng)潰爛，發(fā)炎引起高燒。

　　“之前也知道，但瘡口很小，誰知道下面已經(jīng)潰爛了，孩子也不說。”老趙送孩子到了縣里的一家醫(yī)院，仍高燒不退，引起多次休克。

　　再轉院到縣人民醫(yī)院，金鳳情況仍然不容樂觀。金鳳曾發(fā)短信給老師說，“想放棄”。

　　老趙沒錢了，在縣人民醫(yī)院時，整天愁眉苦臉，找在北京收破爛的弟弟借錢。最終，弟弟打來3000元錢，親戚們沒錢但都勸說老趙，“家里有地，你每年還有幾千塊錢的轉業(yè)費，自己過日子咋過不好。不行了，把妮兒扔到醫(yī)院吧，你別管了。”

　　老趙不聽，妻子去世時，提過讓他帶著金鳳長大。他自己也覺得，現(xiàn)在放棄，等于當年就沒把這個孤兒救活。

　　6月23日，在縣人民醫(yī)院無法治療金鳳的病的情況下，老趙在當?shù)厍嗄曛驹刚邘椭拢瑤е瘌P轉院到鄭州。

　　【困境】

　　為了給孫女治病

　　老趙四處求助

　　8月15日，在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(yī)院1號樓20層的病房里，河南商報記者見到了15歲的趙金鳳。瘦弱、嬌小，但說起話來，讓人感覺這個小姑娘遠比實際年齡成熟。

　　“他爺倆真可憐，俺家人給我送飯了，我就給金鳳留點。” 說這話的，是同病房的商丘的婁大姐，兩人同住了一個多月，她知道了金鳳和她爺爺?shù)氖聝骸?/p>

　　從6月份住院到現(xiàn)在金鳳做了2次手術，花費早已超出了老趙的承受能力。縣青年志愿者協(xié)會的志愿者籌了5萬元，幫金鳳墊付了醫(yī)藥費，但是接下來，能不能繼續(xù)治療，老趙發(fā)愁。

　　老趙不停地想辦法，“我愿意用我的10年壽命，換這孩子的100年。”聽說民政局和慈善總會能幫忙，74歲的老趙轉幾次公交，跑到省慈善總會求助。

　　“沒得辦法了，就只剩眼淚。”老趙說，“縣里和金鳳老師捐的錢，都用來治病，我們的生活費，我自己想辦法，倆錢分開。”

　　舊打印紙里包著一沓住院清單，花費7萬多元。主治醫(yī)生張樹堂介紹，金鳳左側臀部長期潰爛，形成竇道，皮下深層組織壞死，目前經(jīng)過兩次清創(chuàng)手術，情況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，但是后續(xù)的治療，需要10萬~20萬元。

　　15日下午，老趙只身一人回了固始老家，他說，實在不行，把家里五畝地的青苗賣了換錢，救急用。

　　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故事，可與商報記者聯(lián)系，電話：18623713958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