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志國在法庭上用手語回答提問。記者 蒲東峰攝
利用qq、微信等，將各地的聾啞人召集在一起，然后扣押他們的身份證，通過威脅、毆打、體罰等方式，以“愛心捐款”為由，組織聾啞人分組在首都國際機場乞討，“丐幫”幫主年獲利百余萬元。昨天，“丐幫”幫主王志剛、于東東、張志國，均因涉嫌組織殘疾人乞討罪在朝陽法院刑二庭受審。
現場一進法庭便失聲痛哭
昨日上午10時10分，法警將聾啞人員、33歲的王志剛和30歲的于東東帶入法庭。進門看到旁聽席上的父母，于東東一度失聲號哭，后被法官劉礪兵叫停。于東東抬起戴手銬的手，沖著母親打手勢，“媽媽，我愛你！”
法庭專門為兩人安排了手語翻譯。獲知王志剛視力不好，劉礪兵特地將其調至手語翻譯面前。
據檢方指控，2012年至2013年9月，王志剛先后籠絡于東東等人，以毆打、體罰、威脅等方式，組織多名20多歲的聾啞人，在首都國際機場航站樓等地乞討，從中牟取非法暴利。
去年，該團伙內部發生內訌，9名聾啞人斗毆被機場警方抓獲。經摸排，9月底，警方將王志剛、于東東和張志國抓獲。
檢方認為，王志剛、于東東和張志國三人涉嫌犯組織殘疾人乞討罪，建議判處1至2年有期徒刑。
庭審收錢是助他們獻愛心
王志剛的兩名辯護律師先為其做無罪辯護，后來檢方當庭出示了相關證據，其律師改為罪輕辯護。于東東的律師則請法庭考慮其有聽力殘疾，家中又有年幼孩子，希望法庭從輕甚至免予刑罰。
通過手語翻譯，王志剛為自己辯護稱，自己沒打人，收其他殘疾人的錢，是借錢行為，要辦一演藝公司。另外，花費近10萬元買了一些貨物，目的是為其他殘疾人進行愛心救助。
針對和王志剛的關系，于東東極力否認是“情人”，并稱自己沒打罵其他聾啞人，收上來的錢都交給了王志剛，“大家只不過是在一塊工作而已。”
但在向公安供述時，于東東稱王志剛為“男朋友”。于東東否認毆打其他殘疾人，還稱收取其他人的身份證是為了保存。
庭審一直持續至下午1時許。在被法警帶出法庭時，于東東不住地喊著，并用手勢和父母“再見”。
揭秘“幫主”存款百萬坐飛機頭等艙
檢方指控，2011年8月至去年9月，張志國采取脅迫手段，組織賈某等人以“向聾啞人愛心捐款”為由乞討，從中牟取非法利益。
張志國稱，自己手下有4個聾啞人，他每天向聾啞人收一兩千元錢，每天給他們發放二三十元的生活費，“剩余的錢是他們暫時存放在我這兒的，等他們回家時我再退回給他們。”不過，在給公安的口供中，張志國稱他將收上來的錢上繳給于東東，于東東又上繳給王志剛。
張志國稱，于東東要求每人每天要交一到兩千元，每隔兩三天上交一次，“于東東脾氣大，交得少了，就得懲罰。”聾啞人小亮、小維因討的錢太少，被另一名乞討人員小鄧多次懲罰，“罰站時一站兩三個小時。”
據了解，作為“丐幫”幫主的張志國9個月內的賬戶存款為130余萬元，乘飛機時坐頭等艙、吃西餐等。
追訪
“她告訴我們來北京是賣手鏈”
昨日上午，于東東的父母旁聽了女兒的庭審。
于東東父親稱，女兒9個月時感冒發燒，治療時藥物中毒沒能學會說話。在她3歲時，夫婦倆離婚，年幼的于東東隨奶奶一起生活。
“我總是在外地打工。”于父說，于東東十三四歲時，她的母親送她在一個聾啞學校上了4年學。后來，于東東經常跑出去上網，“有次我打了她，她就離家出走了”。
于父說于東東19歲時，他接到一個電話，“說東東結婚了。”
后來，于東東離婚，將孩子帶回東北老家交給母親，于去年來到北京。“有人給她電話，讓她來賣手鏈，我們不知道她是在乞討。”于東東母親說，東東沒給家里寄過錢，“我在老家帶著她的孩子，一分錢的收入都沒有，還要養活孩子。”（記者 張淑玲）